临月被这个问题问住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错了，她犹豫不是因为质疑他，而是定决心却不知怎么行动最妥帖。

        临月也带着歉意：“没关系，一开始工作就遇上这样的事，换我也会心有余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卓元在她离开后沉思良久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卓元看见她郑重其事的模样，不由发自心产生一个疑问。

        临月很客观地说：“汉江是你最好的选择，我看过你的考了，没什么不达标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卓元目视前方，有一种不属于少年人的淡然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卓元拧了拧眉，用询问的神看向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事总不会真的这么简单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卓元问：“我去当你的间谍？为什么是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得真好啊，所以你要我帮你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卓元是有些诧异她亲自来找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临月继续：“你可以不信我，但不能不相信警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禹也觉得江湛现在的行事风格保守许多，那个系统里的人他们从来也没看上过，要不是公司走到这一步没有办法，谁想花时间和那帮废斡旋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有些生气：“那他就活该这个结局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学，你不矛盾吗？一边享受着家里带来的荣耀，一边却可以毫不犹豫地站在正义这边。”明明是为了保全自己，却冠冕堂皇到好似让每个人都得到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临月没来得及说什么，却见他又调整好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要怎么办呢？学，我不想离开黑山。”

盯紧。”那些关系盘错节，最费工夫又实在没什么用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为什么，临月总觉这个少年对她有莫名其妙的敌意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黄教授在S大有讲座，她趁着这个机会去，两人在报告厅的倒数第二排聊了许久。

        临月也很淡然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握紧了拳，却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半晌，她才笑着向他抛橄榄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闫怀的东西我收拾过了，虽然不知你要找什么，但那些东西里面没什么有价值的。”他转过来，轻声，“江总，我不是闫怀，我也没有那么大的价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见江湛拿了文件往里屋走去，程禹也知自己该告辞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时间再安其他人了，江湛的戒备心太，你能跟着闫怀走到这一步已经是莫大的成功。你现在的位置比很多人都了，看看黑山这些人，我们读了这么多书，我不希望，你也不希望以后整个社会都是这样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临月了：“我能的有限，也不过保自己一条退路。你可以好好想想，必要的时候通过我和警察联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最后离开前才给他答案。

        江临月：“我不是希望，但万事得给自己留退路。江湛什么格你多少清楚，我不想成为最后的牺牲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比我幸运，现在的你可以同时走上两条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满腔正义。可你们要的社会正义太大了，我不想去评判，我也顾不了那么多，我只能在保证个人正义的前提尽量顾全你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存在的东西我没办法判定。”秦卓元很冷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竟然希望自己家的产业倒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不起，我不该评论你们之间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临月心底动，她也是从学生走过来，知一路不易，尤其是他这样有有义的人顾虑只会更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很遗憾他没有完成他的野心，但他从汉江得到的已经十分难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猜不透结局，心底却隐隐动。江湛一定是故意告诉她这些东西，好让她重新审视一切，再利用她犹豫时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鼎盛正是殷家的公司。

        临月这一天的时间成功被江湛占去，好在不算浪费，她以一个旁观者的份观察这场战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应该也猜到，闫怀留的那些东西对于汉江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卓元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从学业聊到工作，像极了学对后来者的淳淳教诲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卓元眉皱的更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想留不是难事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卓元不解：“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所以她还是找了一次秦卓元，在知江湛对边人逐渐收紧之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殷家倒台只是一个信号，黑山要重新洗牌了。可这次洗牌的那只手却不是从江家伸来，我们也只是牌桌上任人摆布的棋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实习期要结束了，想继续就在汉江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遗憾地笑笑：“闫怀不在了，我本来打算结束实习去鼎盛，没想到它也说倒就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~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只要认真工作，关键时候提供一些线索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卓元不可置信地转过来看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临月循循善诱。

        江临月：“现在的黑山江湛一家独大，他走到这一步用了很长时间，曾经的董家和刚刚倒的殷家也是。这些事摆在前，连我也不知一刻会发生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