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乐世心黯然，却也无可奈何，只好垂眸继续应。

        启蛰咬牙，这都什么破名，后人提起汉朝都是封狼居胥，到她这里就变成勒石大葫芦杖、封二寡妇山，提起来还不被人活活笑死！

        路上知了整件事始末，褚辞玉挑眉却是:“您的想法是不错，但是……”启蛰以为他也要反驳，脸有些不太好，但褚辞玉仿若不察，依旧自顾自:“但是勒石燕然有难，咱们在的地界是郭杖山，您只能勒石郭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乐世只看到启蛰侧脸，看不到表，听了这话却有些心惊，难怪叫各地重议赋税徭役，陛竟是打算在此之上未雨绸缪吗?

        但若是打仗不知又是谁去，上一次新罗的事，阿蛰去了东都两年，要是再打仗，不知是不是还要与阿蛰分开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外面日光灼灼，启蛰回，宽大的裙摆挡住厅门大分阳光，整个人都浸在阴影里，张乐世看不见她的表，却为这话里的意思心惊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忆到此，启蛰叹了气，好在当初没真的刻石记功，不然想把这事“拨乱反正”可就更难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想到拨乱反正的大计，一场戏接来该场的要角儿却未免太沉得住气了一些，启蛰眯起狭长凤眸，还是得加把火啊。

        阿蛰说完话不知在想什么，一直未开，张乐世听到她动褚辞玉本就心萧索，再加上劝农使一事如今看来还需要更多布画，索也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。

辣，保不齐哪一日觉得后患在此，还要侵我边境，大军还是要有个保障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维持着表，目送启蛰远去，脑里疯狂转想最近是什么事让阿蛰此言语，却毫无绪。

        想要继续，但名字是真不好听，她驻足犹豫半晌，最终咬了咬牙索一甩袖走了，刻石记功的事到底没再继续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两个月后，新罗皇室接到容朝传来的皇命，要他们改一改村落山名，虽然有摸不着脑，但整个新罗还是发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改名运动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那时不少将军也都赞成，毕竟不少人征战在外，是把命都赌去就为挣个好前程，才好和祖荫的世家弟站在一起，所以皇帝想要刻石记功自然没人反驳。

        启蛰正走到门，闻言回眸一笑:“有些人不见黄河心不死，我去告诉他该到了破釜沉舟的时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启蛰的表一有发绿，褚辞玉偷笑，接着:“或者离咱们二十里的的地方名字好听一，您可以去那儿，封大葫芦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——不想启蛰忽然“腾”地站起来，捋好裙摆就往外面走，她差吓了一，目光仰追过去扬声问:“阿蛰你这是?”

        启蛰提起外族，难免地想到了褚辞玉，她当初在新罗数战大捷，本想效仿先人，也搞个燕然勒功表一英武什么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启蛰那时正兴致，对这些反对一概不理，拉着褚辞玉陪着她上山一起挑石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有些文官觉得皇帝年纪轻轻刚登基就亲征本就是任之举，功绩居然又不错，若是因此而上征战，怕是又成了另一个汉武帝，日后大容边境都要硝烟不断，大容民也都会陷在不断供给前线赋税和兵役沉重的深火之中，因此反对声不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