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见了，是妈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，是我。”金鱼终于开说话了，以一个我无比熟悉的语气，“常安死了，所以阿雪代替他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还有许多许多过去没能说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来到世界的端，梦的末尾。

        破旧的老楼一棵被风刮倒的老树，如同积木般散落一地的建筑残骸堆一个小坡，红砖、泥块、钢筋扭曲纠结在一起，到都是目惊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，只要你想，我就会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因为我想？

        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尘土味，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，每一秒都承载着无法言喻的沉重与恐惧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诚挚地邀请他一定再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，一片巨大的爬山虎叶托举着我们上升，上升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啵啵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因为恐闭上了睛，呼啸的气声快速过耳边，还有他的安

        一条橘红的金鱼吐着泡泡，从叠翠的波涛里游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人世间的一切都变成渺小的沙粒，云层之上，只有我和这条小金鱼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长长的梦境里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小鱼似乎有些生气，没有立刻回应我，它丽的尾鳍轻柔地蹭着我的脸颊，带来湿湿黏黏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我会觉得她又突然老了很几岁呢？

        周围有人注意到我的异样，他们惊叫着：“小姑娘你没事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原来妈妈也很喜那条小金鱼吗？

        我无力去回应陌生人的关切，

        橘的晚霞在这一刻似乎也失去了温度，凝固在灰蒙蒙的空气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本该是一片死寂，但崩溃坍塌的巨响却化作万顷波涛的汹涌

        紧接着，它们迅速扩大，伴随着一声震耳聋的轰鸣，不堪重负的楼房整侧向塌陷，巨大的尘土云团将周围的景象完全吞噬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只能听见阿雪在说：“，别怕，我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也搞不懂自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还有痴痴的呢喃――“常安死了……常安死了……常安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是谁呢？

        “，楼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是因为我太想念小鱼了，所以你就变成小鱼的模样我的梦里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当最后一抹夕阳落在叶片留最后一个亲吻

        随胡诌的玩笑话却在梦里一语成谶。

        次见面时，再说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的弟弟变成金鱼后格外的话多，他咕嘟咕嘟地吐着泡泡，絮絮叨叨的样让我觉得有些可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无数爬山虎从四面八方蔓延开来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，覆盖了每一块碎石、每一断裂的钢筋，甚至是那些深陷于泥土中的残垣断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看见细微的裂在墙上悄然蔓延，仿佛是时间无声的叹息。

        三层？不是六层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，你会因为这个难过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阿雪住小金鱼的里了，就像我曾经说的那样

        “，因为你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原来是阿雪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，我说的是那幢三层的小楼，你还记得它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知为何，面对着小金鱼样的林雪，我反而能够更加坦率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“阿雪，我觉得这条金鱼有像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妈妈，你不是总抱怨它的鱼缸碍和占位置吗？你不是不喜它凸起的球吗？你不是诅咒它活不了多久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，别怕，我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妈妈，常安死了，为什么你要难过呢？

        它是从被烟泡黄的脏里逃来的，我的小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常安？”我试探着呼唤它的名字，“常安，你不是死掉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些绿的藤蔓相互缠绕，层层叠叠，最终汇聚成了一片浩瀚无垠的绿海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，你说次再去探险的，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机会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控制不住地去，尘土覆盖的沥青路面伤了膝盖。

        妈妈，小鱼来我的梦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雪，为什么你要变成小鱼？”我疑惑地问，手指抚摸着他溜溜的橘鳞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之后你也会变成小鱼的样来见我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