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现在都不知许棣棠在何方。她会不会在夜深人静时突然到难过？永远不会知此时此刻她爷爷的生命正在消亡的路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依然目视前方，手却不经意地抚着妹妹的黑发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榆扯一个苦涩的笑，其实在见到妹妹之后他一直无法平静自己的心，或许说，从那天之后，他一想到许枳就无法平静来。无法平静亦无法正视。

        完这一切后，他继续着自己的工作，看着爷爷。

        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，早熟的他早早把对爸爸妈妈和爷爷的锁在名为责任和义务的匣里，满足他们的期望，自己却没有什么期望等待发生。

回以他“睡不着，陪你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从小到大都是这样，睡不着的妹妹只要在哥哥旁，就会睡得香甜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她长大后也会有自己的世界，就像现在这样，已经不再那么依赖他，想想也不会再纠结着和他在一起吧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枳脑袋越想越乱，她疲惫地了自己的睛。

        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第一次切实地地面对人的离去，许枳年轻的心里充满了伤悲。

        睡着后的许枳不太安稳，总是往面，许榆犹豫片刻，轻轻揽住睡着的许枳，将她的放在自己的大上，以让她能睡个安稳的觉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是一晚，失眠的许枳在哥哥旁睡着，只不过他们现在都坐在长板凳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手依然勾着妹妹的发，想到刚才看到她伤心的模样，忽然很想再去摸摸她的脸，帮她掸落所有的悲伤，帮她抚平睡梦时依旧紧皱的眉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旁的许榆注意到她的动作，心疼地揽住她的肩膀，示意她可以靠着自己睡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许枳的痛苦。反观自己的心呢，到难受，悲伤却是像烟雾一样笼罩在自己心上，隐隐约约不真切。

        而许枳……许榆无声地叹了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是归于一切之外的意外，像是他被禁锢的世界里，突然现的礼。只有他和她在一起时，他和她最放松，只要他和她还在，他和她就能相互依靠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枳愣了愣，还是将自己的靠过去，闻着熟悉的洗衣的香味，有种被阳光炙烤后的温味。如往常一样，在他旁就能放平自己混乱的思绪，在平稳的心绪里渐渐梦乡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榆突然懂了许枳曾经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和他在一起，哪怕是飞蛾扑火。

        或许现在如许平川所说的那般，正是看一少一的时候，让许枳越看越想泪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从小到大发质都很好，摸起来柔柔的蓬蓬的，很舒服。或许是这样，上次在拍毕业照的那天，和她很久没见的自己才忍不住想要去摸她的发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依旧如那天一般，违背自己的心，选择什么都没。到最后，他沉默地望着随着呼微微起伏的爷爷，手里像哄小孩一样轻抚着妹妹，直到天明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极端的沉默中，许枳转望着哥哥的侧脸，在昏暗的灯光满是不真实，她突然想起在接到那个电话前想要说的话，可显然现在并不适合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榆，又回过脸去盯着爷爷。

        爷爷劳苦了一辈，偏了近二十年的孙没回去同他亲近几回，却又因他的偏，导致养大的孙女一个又一个地远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人生在世，谁不是看一少一呢？只是到最后一刻才明白这个理。

        告诉自己，只是为了让她睡得安心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愧疚和压力，对他的全都变成了负担。许榆无法等同地去他们，只能像现在一样，尽到自己的责任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榆到妹妹的视线，却装作没察觉到那样依旧没有移动过目光，只觉得心里有乱。好在许枳只看了一会儿就转过去，陪他一起看着爷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