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小老鼠没藏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机嗡嗡震动个不停，洗完澡，陈芨发坐在床上，接通后打开免提丢在一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是退回去，”她没在商量，“快，现在就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彭西魏，你脑和屁张反了？”陈芨皱眉。

        对面叽里咕噜一顿输，没几秒就被她打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不是又在写什么苦难文学，代角不来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似乎变得越来越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什么呢，”陈芨无奈，“又不是生离死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没有，那双伏在暗的睛反而愈发炙了，甚至在某些时刻让她受到一种接近疯狂的病态，尤其在她靠近沈眠的时候，狂到仿佛要透过单薄的衣衫在她上烙无数灭不掉的标记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时时刻刻黏在上的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？什么？”彭西魏一懵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——

        真的太明显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假装没发现。

        阳台的门推开又轻轻阖上，怕打扰了主卧里熟睡的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时针嘀嗒嘀嗒走向十一。

        陈芨气笑了，沉着脸在房间里来回走几圈，最后站在空调对着冷风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。”闭着，终于忍不住骂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盯着我看什么？该去睡觉了陈老师。”陈芨被父亲满足的笑盯得好笑，“剩的我会包完放冰箱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因为他痴痴落在自己手臂上移不开的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惜她对他那副寡淡的毫无兴趣，陈芨觉得自己也许很快就会耗尽耐心，不留面地赶走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更准确地说，是他以为他藏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，你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夏末的夜晚几乎没有蝉鸣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她转去找时，又像从耳边拂过的风一样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    陈竹没说话，笑了笑，只是笑容很淡，仿佛像陈芨说的那样完全沉浸在角里，静静看她很久，最后耐不住促，听她的话去休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忍住了，松开着卡片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盯就盯吧，这种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想迟早会自己消退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勾勾地，又湿又渴。

开椅坐在男人对面，帮他一起包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烦躁地烟，攥手心，心里的火始终败不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陈竹却摇，“我再待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甩这句话，“啪”地就挂断了，留彭西魏盯着手机气到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几个月忙新书的事，我们已经很久没像这样坐在一起了，以后这种日说不定会越来越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秒却换来陈芨的一声冷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开始，陈芨是不在意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陈芨伏在栏杆前俯瞰着楼成片的火光，烟在唇间，打火机转几圈，终究没燃。

        要不是楚明野在场，陈芨真的很想其他的事，看他微微颤抖的睫，还有在外的、那片氤氲粉的脖颈究竟能红到什么程度。

        满心喜地分享结果碰一鼻灰，他也不兴了，赌气：“再说什么钱不是赚，你要是看人家是好学生不了手，我给他换一个助教也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把钱转给我。”她冷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没被人追过，可琳琅的视线里，只有那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话问完空气立时安静几秒，陈芨也不明白自己在烦什么，坐回床上闭了闭，忍不住暗骂一声“白痴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概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，彭西魏激动昂扬的语气霎时蔫了大半，停顿几秒才不确定：“怎......怎么了？我又没他，五千啊，你那会儿一开就把人家得罪了，知我费多大劲和他推荐你才同意你当助教的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后来她倚在走廊尽的栏杆上风，闭听琴房里传来的悠扬琴音时，慢慢发现自己待在舞蹈房外的时间好像越来越长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......”彭西魏不了，“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台球馆主动给退钱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有没有人跟他说过，那双自以为隐忍克制的睛里，喜快要溢满了，像小兔一样，顽固的，不分时间场合的，总往她上乱蹦，甚至在那天的短暂交集后更加明目张胆。

        乐于知，是这个名字吧，她只看了那张学生卡一，上面是不是这三个字记不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你推荐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渐渐在她的某个位激起一阵想要把他挖掘来的期待，如同猫捉老鼠的游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