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姓名、遭遇、诉求。

        屏幕的冷光映着你毫无波澜的眸，将那些绝望的哭诉、痛苦的呻、麻木的沉默，都转化为一行行冰冷的数据和客观的描述。

        你询问的声音始终温和有礼，带着受过良好教养的矜持，像在一个严谨的社会学调查。

        和连溪在你边，他的记录潦草而用力，指节因为攥笔太紧而泛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眉越锁越紧，每一次听到新的苦难，他中的光芒就黯淡一分，被沉重的愤怒和无力取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偶尔会忍不住追问细节，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，会笨拙地试图安那些哭泣的老人和孩，会把自己上仅有的几张零钱悄悄给那些揭不开锅的家庭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善良和共力像一把双刃剑，让他同受着每一份切肤之痛，也让他在这片绝望的泥沼中显得格外脆弱。

        离开最后一家时，夜已如墨汁。

        贫民窟没有像样的路灯，只有零星几昏黄的光从破败的窗里透。

        脚的路更加泥泞难行，空气中那混合着垃圾污和疾病的味似乎也变得更加粘稠，沉甸甸地压在。

        回程走向公交车站的路上，你们都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巷里空地回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瑾。”和连溪的声音突然响起，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你侧目看他。月光勾勒他线条净却紧绷的侧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其实……上次知识竞赛后，”他斟酌着字句，“那位给我评了分的林教授……私找过我。他是……惠民党的心智之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脚步未停，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，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示意他继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很欣赏我的一些观。他说……他看到了我演讲中那份想要改变现状的勇气。”和连溪的声音里带着被认可的复杂绪，有激动，有忐忑，还有一丝茫然，“他诚挚地邀请我加他们的智团。说现在正是需要新鲜血和理声音的时候，他们……需要像我这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停脚步，转过，正面看着他。夜中，你的睛像沉静的深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连溪这么优秀，被邀请很正常。”你语气平静，带着理所当然的肯定，“那位林教授，我略有耳闻，是位有真才实学的学者。能得到他的赏识，是你的能力证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顿了顿，话锋微转，语气担忧：“只是……你的学业尚未完成，圣安斯的资源和人脉，对你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。过早地卷政治漩涡，未必是明智之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看着他中闪烁的光芒，继续用冷静客观的语气陈述事实：“而且，连溪，惠民党的未来……并非真的一片光明。他们的理念固然引人，但基尚浅，派系复杂，行事也未必全然在规则之。今天早上的新闻你看到了吗？安全局联合执法局，在城南又抓了几个涉嫌‘煽动暴乱’和‘非法集资’的惠民党极端分，已经收押了。树大招风，现在这个风浪尖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和连溪的神随着你的话语渐渐变得凝重，那份被邀请燃的兴奋火焰，被现实的冷浇得只剩微弱的火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沉默了几秒，重重地了，声音低沉去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认同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我知。我也是这样想的。现在……确实不是最好的时机。林教授那边，我会婉拒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伸手，轻轻拂去他肩不知何时落的一灰尘，动作温柔。“你能这么想，我就放心了。路还长，连溪。改变，需要智慧和耐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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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空的末班车站台，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夜风中摇曳，投你们纠缠在一起的影。

        远城市的霓虹像浮在黑暗海面上的幻影，与这里的破败死寂形成残酷的对比。

        公交车迟迟不来。夜风带着凉意，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纸片。

        和连溪依旧紧紧握着你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