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不是掙扎。
是有意識地,把所有敵意從他上引開。
昭璃每每想到這一點,就會在心頭壓上一塊巨石。
「你怎能……就這麼死了?」
──
那年秋末,星嬥曾帶回一封密信。
信上只寫了一句話:
「藥人現,右心者。」
那幾個字,像火燒似地燎進他的心。星嬥當時尚未明白何意,但昭璃卻當場臉發白,手足冰涼。
他記得——那一槍,直貫。若是心臟生在左側,早就沒命。可若生右側……
他渾顫抖地念
那句話,像是在與天乞求,又像在咬牙低詛:
「她活著……她還活著……」
──續寫劇?重逢?風中再見──
邊城酒坊的黃土院落內,炊煙初起,日頭尚未正上,昭璃已挽起袖,在後院洗著剛剛搬來的大缸。他動作沉穩,一如平日裡所有鄰人對他印象的模樣:寡言、勤快、不問是非、從不近人。
柴濺濕了衣襬,汗珠自額角
,他沒暇拭去,只是低頭繼續,動作靜靜地重複著。
這樣的日,他已過了大半年。從未有人在這場平靜中察覺,他心中埋著的是一場浩劫過後的餘火,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卻夜夜夢見的
影。
而今天。
在他一如往常埋首苦作時,院外的街上,人聲如常,雜貨販沿街叫賣,孩
追逐嬉戲。可他不知
,那條熙攘的街
上,正有一
視線隔著人
,靜靜地落在他
上。
那是一雙從未忘卻過他的睛。
那人站在遠處,衣襬拂風,站在灑滿陽光的轉角,腳步不移,只凝神看著他。
她沒有開,沒有走近,只看著他——那個即便削去華服、剪短長髮、故意
髒臉
、遮住風骨的昭璃。
可她依舊一認
。
那雙眸,那眉心未褪的輪廓,那
即使穿著
布麻衣也無法遮掩的孤傲與淒清。
是他。
是她日日夜夜惦記著的那個人。
是那夜被拉走時,最後看見的背影。
是她心中覺得最好、最不該淪落至此的人。
心中湧上萬千緒——喜悅、激動、不捨,交織成難以名狀的酸痛。
「……怎麼會,變成這樣……」
她想大步走過去,想呼喚他的名字,卻一步也移不動。
她站在風裡,一顫一顫,如臨生死。
而就在此時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