疾苦。现在，我累了，也认清了自己的比较优势仅能在象牙塔发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最后一句，我不很同意。你帮助解存的双亲偿还了债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所有钱都和我有关系。他们需要投资组合以降低风险，不可能单通过我。我介绍解存的家人投资了一支私募基金，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离学金时，有效市场假说的最简单版本被包在第一课里。这是指，在市场有效的前提，绝大分理投资者的长期收益率皆与市场的平均平相当。这也被一些市场中的数据验证。此理论，江离得很好。在这几年失学且无业时间的前半，她投资，给自己日后挣了充裕的、可以用于支付留学学费与其他大开销的存款，有丽的年化收益率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，让江离──以及那支私募基金，以及解存的双亲──赚到钱的，其实只是一件事。那便是帝国与固桑地区的玛拉族开战。在战争正式爆发前，无论是国还是国际，都不倾向于悲观地预测局势。有些人觉得将速战速决，有些人觉得将停留在虚张声势。金市场未反映正确的未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彼私募基金不止投资了军工与防务。那是保守的选项。江离与她的合作者还有激的。他们达成战争将胶着的共识，考虑这种况可能引起的次生灾害，瞄准若尚未与战争风险关联的、杠杆的衍生品。这些衍生品，本质是给特定商品的异常价格上的保险。在一切如常的况，买它们不贵。不过，如果风险真的发生，保险的价格就将由于理论上能收获的大额赔付而剧烈上扬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江离不堪回首的往事。倘若要简单地概括结果，就是，在长久蛰伏与轻微亏损后，江离与她的合作者于朝夕间收网，惊险刺激地发了一大笔国难财。利的绝对值，没有大到惊动媒与监。他们亦顺利平仓在帝国的战时经济制开始前。

        黑天鹅事件有可遇不可求的质。没有大背景的人在帝国的市场极不寻常的举动而大量获利，哪怕其作没有像江离与她的合作者的一样不德，也容易被成经济犯罪。

        江离主要的合作者，是她在希兰经济系的同学。学该专业的人有行的好。邵泳之与江离都会在上课时走神、拿电脑查询今日行。不过，江离的账只有能让她炒的最小额度，邵泳之的账则有一百万。邵泳之想散不了的交易，遂挂靠在他的某位长辈作为合伙人的公司里，用自己与几位发小的钱组成一支基金。

        战争爆发时，邵泳之在国外。江离终日终夜待在私募基金在南遥的办公室，刷深域浮现的权威报与听途说、买便利店与咖啡厅的吃喝、去健房放风与洗澡。邵泳之毕业国以后，江离不再和他讨论作业。据说，邵泳之与同学们亦拼单请到了一个之前上过同一门课的本校学生，给他们课外辅导。然而，一向把那支私募基金的盈亏当数字、前几次找江离都是为约她去自驾的邵泳之，在最初的狂喜后，忽然又是给江离发红包、又是要求江离向他投屏。邵泳之隔着时差的作息之阴间，令后来的江离意识到，当时的邵泳之不是多线程办公效率，而是焦虑到几乎不了别的、状态极其之差。

        邵泳之与江离皆不学法。他们分别认识不同的、学或法律的人。不过，邵泳之不敢向这些人问。邵泳之查阅新闻、法条、规定、解释、判决文书，发给江离一堆理解与判断，不多久又发给江离一堆更新过的理解与判断。后来，他们转换思路，从“是否违规”改为“如何避免被官方调查到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