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        約在碧藍診療所的第一週過得比想像中安靜，也比他預期的更……正常。

        雖然每當他走chu房間，總還是習慣xing掃視四周、確認逃脫路線，甚至背著蒼與卯花時會不自覺摸向腰側——那裡曾經藏著一把短刃，如今被沒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這裡沒有審問、沒有追兵，也沒有監視qi的死角暗影。

        有的是每天準時的早飯、輪liu清掃的浴室、還有吵得要命卻不讓人厭煩的亞洛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洗澡為什麼要用三種洗髮jing1啊？是在施法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這是三重香氣結界！」

        「……你房間味dao就是這樣來的吧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叫個人特se，臭宅清風懂什麼！」

        約原本只想把這些對話當成背景噪音，但他發現自己每天居然會期待這種鬧騰的聲音再次響起。他沒說chukou，也不會承認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晨，約早起泡咖啡，剛好遇到蒼披著外套從樓上xia來。蒼看了他一yan，淡淡地問：「睡不好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沒什麼。」約垂yan避開對方的視線。

        蒼也沒追問，只是遞了塊mao巾給他：「咖啡機會濺shui。xia一次拿的時候墊一xia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這種不動聲se的照顧，讓人說不chu拒絕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有天xia午，蒼讓他協助整理藥櫃，兩人蹲在一樓診間的角落，小心翼翼地分類藥品與標籤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這批是抗凝血的，分開擺。」蒼低聲說著，動作極快。

        約悶聲應了一句，卻仍忍不住偷瞄蒼的側臉。這人……太沉穩了。讓人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問的話卡在hou頭好幾次：這個人，到底是怎麼樣看待他這個“撿回來的負擔”的？

        但蒼始終沒給他過多關心，也沒特別冷淡。他像是一dao固定的溫度，永遠不會過熱也不會太冷，讓人gan到舒適，卻無從靠近。這樣的距離gan，讓約開始gan到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也是那天xia午，清風進門時隨kou說了句：「我們xia週要去採買了，有什麼想吃的可以寫在單zi上喔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可以點什麼都買？」約挑眉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理論上，只要不是亞洛的黑暗料理原料都行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欸欸你那是什麼表qing！」亞洛從沙發後tiaochu來，「我上次那個辣味nai油章魚燒超有創意欸！」

        清風笑得肩膀發抖：「他是不是該進jing1神病院觀察了？」

        約沒忍住，噗地笑了chu來。他自己都嚇了一tiao，立刻別開臉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隔天上午，卯花一邊啃著麵包一邊走進診間，看到約坐在沙發上翻著藥品庫存表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早啊，小約醬。」她朝他擺擺手，語氣懶洋洋地拖長尾音。

        「……別這樣叫我。」約皺眉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叫你什麼？你長這麼漂亮嘴巴又這麼毒，不捉nong你太可惜了。」卯花笑嘻嘻地坐在他旁邊，翹起tui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在試探我嗎？」約終於chu聲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沒有啊。我只是好奇你這種人，怎麼會……還保有自己的樣zi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什麼樣zi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防備，但沒壞。」她輕聲說，「我不知dao你以前經歷過什麼，但能活成現在這樣……還ting稀有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約沒說話，只是合上筆記本，起shen時順手把空杯放回liu理台。卯花望著他的背影，低聲補了一句：

        「你不是壞掉的那種人。這種人……值得活xia去。」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週末是每月一次的大採購日。

        清風和亞洛一早就拉著約chu門，「新成員的訓練一定得親自體驗採購文化洗禮！」

        市集人chao一擁而上，約的shen體立刻繃緊。他的yan睛在周圍迅速掃過，一邊暗中記xiachukou、可躲藏的位置與每一個靠近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某個攤販後方，他甚至一度認錯人，腳步瞬間停xia，手幾乎摸向腰際。那動作快得清風和亞洛都嚇了一tiao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還好吧？」清風壓低聲音問。

        「……沒事。」約放xia手，聲音有些低啞，「只是太吵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但那語氣並不是嫌棄，更像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