們看到。不能讓蒼知。不能再麻煩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約閉上，咬緊牙關，把整個人壓低到桌面，額頭抵著手臂。

        像是一頭獨自躲起來傷的獸，咬著頭也不肯叫一聲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幾分鐘後，波動漸漸過去了。他的手還在發抖，呼卻漸漸平緩來。

        約慢慢直起，低頭看見指甲掐進掌心的痕跡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苦笑了一，像是自嘲，又像是倖存。

        還可以撐。還沒到要去找他，我才一點都不想去找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關上電腦，關掉燈，整個人倒進床裡，沒再想任何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那場未爆的風暴，已經在腔裡蓄勢待發。

        --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回來了——！」

        亞洛風風火火踹開公司側門，手上提著一大袋飲料袋和塑膠冰塊聲，像是剛從戰場搶救回來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清風從長桌那邊探頭：「你不是只說去買你自己的可可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結果看到買一送一！就順手……買了大家的！」

        約抬頭看了一那一袋五顏六、完全不知所謂的杯裝飲料，語氣冷淡：「這些到底有幾杯是你自己要喝的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三杯！」亞洛驕傲地舉起手。

        「……你自己喝三杯是想血壓還是糖病？」約走過去檢查飲料，「這杯標示是什麼……椰香蓋？你在搞什麼東西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很酷吧！我剛看到名字想說這世界怎麼會有這麼神奇的味，就買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然後這杯上面連標籤都沒貼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驚喜包啊！說不定是中杯清茶，說不定是老闆的命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清風搖頭：「我覺得比較可能是你自己的命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這時，卯花的聲音從診間門傳來：「你們是打算把休息區改成開趴場所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她抱著筆電，一邊走來一邊皺眉：「我剛剛開遠端會議，你們在那邊猜飲料名字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這邊有小孩亂吼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唷～卯花大人駕到～」亞洛迅速一杯看起來最正常的茶，「來來來，給你我的誠意～半糖微冰，珍珠不加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卯花接過飲料：「我等喝是全糖你就死定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清風湊過來：「卯花學姊～妳今天報告進度如何啊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報告進度會比你洗碗進度快一點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約坐回桌邊，一邊打開資料，一邊吐槽：「那表示報告大概還沒開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你不是很會講嘛，來幫我寫啊？」卯花挑眉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會在你報告上留個註解：診間日常嘈雜，個案可能患有環境型聽力疲勞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清風憋笑，亞洛噴一可可。

        卯花坐回她的位置打開筆電，邊打邊碎念：「吵歸吵，但今天要是沒有人幫我整理數據我就炸掉這棟樓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妳還不是沒走。」清風在一旁說。

        卯花哼了一聲：「我捨不得這群智商偏低但還算有的生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你在罵我們還是誇我們？」亞洛咬著問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可以自己決定怎麼受傷。」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蒼這時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來了，手裡拿著剛整理的藥品資料表。沒人注意到他何時來的，他只是坐在靠窗的那張椅上，靜靜地翻著檔案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他抬頭，掃了一約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約正低著頭看飲料袋，額髮有點亂，剛剛為了拆袋得滿手都是珠，還拿了紙巾。